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组织共存社【恽代英】

来源:常州市图书馆 发布时间:2019-11-20

由恽代英倡议的少年中国学会第二届年会1921年7月1日在南京召开。恽代英热切希望从学会的朋友们那里听到更多有益的建议,得到启发,共同找到一条救国救民的道路。他在开幕式上说:
    “我从不盼望做民众装饰品的所谓学者……我希望求学、做事、结会、创造少年中国;每个同志不但有学问、有品格,而且能自觉的在共同目标下,分工互助,共同创造少年中国。这次,我为寻求共同目标而来。我希望我们的学会不但有许多有力的个人,而且成为有力的团体;不但有个人的事业,而且有团体的事业。希望这次年会能回答我的期望。”
    四天的会议就“主义”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。邓中夏、高君宇、黄日葵等代表北京的会员明确提出学会要以社会主义为方向,会员要参加革命实践活动,但遭到左舜生、陈启天等人的反对。坚持需要“主义”会员讲得头头是道,步步紧逼,理由充分;而主张不要“主义”的人寸步不让,不肯服输,有的甚至以去留相争。 为了是影响学会以内部的团结,恽代英一开始力求调和矛盾,希望能使双方争论的距离缩短些,但双方不肯妥协。他联想自己一年来寻求救国道路的经历,认识到明确目标对当代有志改革者的迫切性与重要性。从这次会议表现出来的学会内部意见分歧的尖锐程度,他意识到想要调和矛盾已不可能。与其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,硬把大家扯在一起,分散了精力,不如从实际情况出发,对学会和每个会员负责,他提出了“理智指导的分裂”。
    在后来他给北京朋友杨钟健的信上倾诉他对这次会议的看法时表示:“希望学会为波歇维(布尔什维克)式的团体”。他认为如果将这些要求太减低了,就会“失去以前精彩,亦令内部许多人会觉失恋(我便是一个)”。他感到很失望。同时,这次年会有大辨论也深深教育了他,促使他重新思考一两年来他和他的伙伴们所设计、谋划、追求的那种共同生活以及他亲笔描绘的《未来之梦》。中国社会的根本问题是什么?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案是什么?中国应向何处去?互助社、利群书社究竟要选择什么道路?他在回去武汉的轮船上,对此作了十分认真的思考。
    数日后,恽代英、冼百言、郑遵芳结伴去黄冈回龙山参加利群书社7月16日的年会。恽代英首先发言说:当今倡导社会主义的人很多,我以为“与其提倡争存”,“不台提倡互助”,为了“人类的共存”,我主张成立一个波歇维(布尔什维克)性质的“共存社”。至于怎样达到人类共存的目的呢?欢迎大家从多方面发表意见。
    他的发言受到与会朋友异乎寻常的欢迎。大家发自内心地拥护代英现在提出的新主张,即把团体向前推进一步,成立实现人类共存的“共存社”,以指导今后的活动。
    大会选举杨书渠为总务股委员,恽代英为教育股委员。郑遵芳为实业股委员,廖焕星为宣传股委员。共存社对社员个人修养和经济关系较之互助社、利群书社提出了更严格的要求。恽代英起草的《浚新大会记略》这一历史性文件,郑重宣告了共存社正式成立,并明确共存社的宗旨是:
    “以积极切实的预备,企求阶级斗争、劳农政治的实现,以达到圆满的人类共存为目的。”
    共存社的成立标志着:恽代英和他的伙伴们接受了马克思主义,把无产阶级革命的目标和策略,写在了自己光荣的旗帜上。
8月间,利群书社的小报《我们的》第7期刊载了共存社成立的消息,产生了广泛影响。回到长沙的易礼容(他参加了共存社成立的会议,实际上是作为毛泽东的观察员),把情况如实告诉刚从上海参加了中共一大后回来的毛泽东,毛泽东十分重视和赞赏共存社的纲领。
    当恽代英得知7月23日中国共产党已在上海成立后,立即和黄负生、李书渠、林育南、李求实、林育英等研究,认为:共存社和共产党的主义、纲领、目的有很多相似之处,不必分散活动而相互抵消力量。所以他建议:共存社社员,可根据各自的具体条件,分别参加共产党和青年团以及劳动组合书记部的活动。他决心把他多少年来的精心培养、锻炼并以严格的纪律组织起来的这支革命力量,引进中国共产党的队伍里去,统一意志,集中力量,向旧社会,向反动势力作更猛地进击。
    10月上旬,恽代英最后一次拜访了黄负生,并交给这位共存社的经济干事一笔现款。他说:“这是作为社员向组织交的最后一次自己能支配的款项,是从泸州刚汇来的我的下半年的薪金。我已给父亲一些安家费,也给你留下一些照顾儿女用,请你一定接受我的一点心意。你经济困难,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,你一定要注意身体。另外一点钱,请你转交求实和卢斌,作为他们明年去泸州的路费。”
    和黄负生谈话后,恽代英就向上海党组织发信,请求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到泸州后不久,他接到上海党组织接受他入党的来信,因当时四川还没有建党,他就直接和上海联系,并根据上海党组织的指示,在泸州开建团活动。
这年冬天,共存社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任务,就自行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