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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倡文艺大众化【瞿秋白】

来源:常州市图书馆 发布时间:2019-11-01

30年代初期的中国文艺运动,是在帝国主义侵略日益猖狂,国民党统治愈加腐朽的历史背景下发生的。人民群众被旧的文艺所包围,其内容大多不脱武侠,剑仙之类的荒诞迷幻、因果报应、安贫乐道、逆来顺受、委曲求全之类的说教劝戒。这种庸俗的"大众文艺"、"通俗文学",经常被统治者用来腐蚀劳动人民,麻痹他们的斗志,消弭他们的反抗。新的革命文学家,与广大群众脱离;新的文艺作品,日趋倾向于欧化,因而不能为劳动人民群众所接受。社会现实要求文学大众化,让文学为大中所懂得,所接受,所爱好。
    革命文学家,历来重视大学大众化的问题。早在1928年的"革命文学"的讨论中,就提出这个问题。1930年左联成立前后,左翼文学界又开展了一次关于大众文艺的讨论。1931年以后,瞿秋白重返文艺战线,以很大的注意力,深入研究文艺大众化问题。指出:"革命文艺的大众化,尤其是革命的大众文艺的创造,更加是最迫切的任务了。""革命的文艺,必须'向着大众'去!"
    在瞿秋白的积极推动下,1932年夏又有第二次文艺大众化问题的讨论。4月25日,瞿秋白在左联理论性的机关刊物《文学》半月刊创刊号上发表《普洛大众文学的现实问题》,6月10日又在《文学月刊》创刊号(《文学》半月刊被禁后创办的左联机关刊物)上发表《论文学的大众化》,对上文作了补充和发挥。《文学月刊》编者,约请许多人来参加讨论。茅盾用止敬笔名写了《问题中的大众文艺》一文,周起应(周扬)、何大白(郑伯奇)、田汉等人都发表文章参加讨论。文艺大众化问题,一时形成热潮,成为中国革命文学运动注意的中心。瞿秋白后来又写成了《"我们"是谁?》、《欧化文艺》、《再论大众文艺答止敬》、《论翻译》等文,以及一些书信形式的手稿。
    瞿秋白在文艺大众化的研究和讨论中,付出的精力,撰写的文章,比之其他文学问题都要多得多。并且,比之其他左翼作家,他的论述,也最有条理,最为深刻,最富有创造性。在现代文学史上,正是瞿秋白,第一次明确提出:为工农大众服务,与工农大众相结合,是无产阶级文艺运动的中心问题。他还初步阐明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,在于作家向工农大众学习,转变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思想感情。他承前启后,既坚持和深化了早期共产党人关于革命文学的主张,又为后来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工农兵方向的提出,提供了有益的思想材料。
    大众化总是的深入讨论,自然会有不同的意见。郑伯奇用何大白的笔名发表了《大众化的核心》一文,把知识分子出身的作家与工农大众对立起来。何大白认为文艺大众化迟迟不能实现,困难很多,而"第一重困难在大众自己,就是大众对于我们的理解有没有相当的准备。"这种看法,在当时革命作家中具有代表性,"充分的表现着知识分子脱离群众的态度,蔑视群众的态度",因此,应当加以批评。瞿秋白立即写《"我们"是谁?》一文,指出新文学之所以不能实现大众化的主要原因,在于作家蔑视大众,好为人师。瞿秋白的批评,使郑伯奇感到不舒畅。为此,瞿秋白通过夏衍,约郑伯奇进行了一次长谈。
    瞿秋白认为,实现文艺大众化的关键是革命的文艺要向着大众;革命的作家必须"要到群众中间去学习。在工作的过程中去学习。"他指出,向群众学习的方法是深入到群众进行文艺活动的场所,去观察、了解、化验那工人和贫困的生活和斗争 。尽管瞿秋白这里所说的:"到群众中去",还不是指直接到群众的广泛的生活和斗争实践中去,而是指到群众进行文艺活动的场所,即到那些说书的、唱小调的、卖胡琴的、摆书摊的地方,但他要求革命作家要有无产阶级的感情和感受方式,这是难能可贵的。
    瞿秋白十分重视文学语言的大众化,认为这是最迫切的先决问题。中国有广大的识字不多的工农群众,必须建立能够为他们所需要的"现代普通话"、"真正的白话"。其标准是"读出来可以听得懂"。语音,大致同于北京官话;用词,尽可能使用白话原有字眼;句法,不排斥欧化成分而要合于中国语言规律。他认为,这种子现代普通话,在大城市里已开始产生,它将足以表情达意,演说故事,撰写文章。
    瞿秋白不仅在理论上探索大众化文艺问题,而且亲自进行了大众化作品的写作尝试。他利用旧的民间文艺形式,写了不少有新内容的通俗歌谣和故事,如《东洋人出兵》、《上海打仗景致》、《可恶的日本》、《英雄巧计献上海》、《江北人拆姘头》、《十月革命调》、《苏维埃歌》、《五更调》、《工人要求新唱春》、《国民会议新唱春》、《五月调》、《工人要求新唱春》、《国民会议新唱春》、《五月调》、《苏维埃新山歌》、《工人格福气》等。这些作品完全采用群众的口语,糅入方言俗语,十分通俗易懂。
    为了尽快形成和使用"现代普通话",瞿秋白积极倡导"文字革命"即汉字改革。他过左地主主张从根本上废除方块字,代之以拉丁化(罗马字)的拼音文字。为了检验拉丁拼音文字的实际效用,瞿秋白常常用它记录、写信。夏衍说:"他有了空,往往来我家里聊天;我不在,他就留个条子,总是用拉丁化拼音字写的。"有一次,协助他研究拼音文字的彭玲,收到了一封信瞿秋白的来信,打开一看,竟全部是用拉丁新文字写的。下次见面时,瞿秋白问她为什么不写回信,并笑着对她说:"你错过一个练习拼写的好机会啦!"在中国文字改革事业中,瞿秋白中杰出的先驱者之一。